※阿奇波爾多中心

 

※過去捏造

 

 

 

 

 

 

 

 

 

 

 

 

 

 

 

 

 

 

 

有小時候其他人教給他的記憶,街頭打混學習到的技巧和出發之前特別準備的行囊,運氣好的話,如果只是度過幾個晚上,也許他就可以想到接著該到哪裡去才好。

如果最後彈盡糧絕,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阿奇波爾多的思考中止在這裡。

毫無目標,白天騎著買來的老舊機械馬趕路,在太陽下山前找到夜裡安身的地方。記得有很多荒野的獸是不怕火的,所以他從不在夜晚升火,三餐也都是簡單的餅乾乾糧,盡量避免落下會引來任何野獸的可能。

只是縱使將一切準備做到萬全,偶爾還是會有那麼點不走運的時候。

暫時以荒野為家的旅行來到第四天,阿奇波爾多終於還是遇上了荒野的猛獸。

「可惡……

野獸的速度非比尋常,體積雖然不龐大,但是行動敏捷,全身上下連尾巴的部分都覆蓋在一層厚甲之下,唯有腹部似乎才是弱點所在。雖然只有一頭卻已經將阿奇波爾多弄的狼狽不堪。

時間無法拖延太久,否則的話很可能會引來其他同伴。一邊想著,卻只能勉強閃過迎面而來的利爪,阿奇波爾多在避開剎那用生鏽的短刀狠狠的給了野獸前腳一記揮砍。

沒有太大的作用,僥倖想著多多少少可以放慢對手的速度,阿奇波爾多很清楚,正面迎擊的話自己絕對不是荒野猛獸的對手。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啊。

倉皇翻滾閃過又一個撲擊,這次躲避不完全被削掉了左肩膀的皮肉,疼痛刺激阿奇波爾多的神經,他的臉閃過痛苦的神色。

兩次的攻擊失敗,野獸和阿奇波爾多拉出距離,暫時觀察這名人類,一邊發出威嚇的嘶嘶低鳴沉聲。阿奇波爾多也不躁進,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繃緊著等待對手露出破綻的時機。

他的手緩緩伸向腰背。

阿奇波爾多身上加起來所有的錢買不到一把好槍,糧食與品質堪憂的短刀、簡易的行囊已經是他全部的財產,除此之外還有讓他口袋見底、專門為了這趟旅程所準備,僅有一發子彈的小手槍。就算這頭怪物躺著露出皮肚讓他瞄準,要穿透厚實的皮肉所需要的火力也不足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人一獸的僵持逐漸迎來尾聲,阿奇波爾多左肩膀的爪傷還冒著血,體力不斷流失以致這場延長賽令他處於不利的情況。

這麼說的話,一開始就是落下風了呢。阿奇波爾多心想。對面的野獸似乎耗掉了耐性,外觀看起來有逐漸暴躁起來的跡象。

最後,終於忍受不住磨人的僵持,野獸朝阿奇波爾多的方向猛力一撲,他也在瞬間拔出手槍——

 

一大片看不到盡頭的廣闊夜空,點點閃爍的小星星交錯,月亮躲在雲的身後露出半邊圓,柔黃的光暈照亮烏漆抹黑的荒野,帶來一點視野能及的光亮。

疲累的阿奇波爾多呈大字型躺在沙土上,月光照上他的人,顯現這具身驅受到的傷害有多嚴重;而距離他不遠處,說是動物不如稱呼為猛獸的生物則倒落一旁,地上有牠的血泊,空氣中瀰漫血腥的氣味。

在剛才千鈞一髮之際,唯一的一發子彈發揮了最大效用,生死交錯的剎那,阿奇波爾多聽見心臟鼓動的聲音,每響徹一次,周圍時間就凝結一分。

野獸緩緩撲面而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伸直的右手臂毫無猶豫扣下鈑機,野獸的動作立即因為單眼失明的疼痛而產生瞬間遲疑,抓準時機阿奇波爾多用盡全身力量奮力駁倒體型與他差不多大的野獸,短刀瞄準獸腹猛力一刺、下割——粗魯的開膛剖肚。


啊,現在如果有哪隻小狗經過,自己也恐怕沒有抵抗的力氣了。

什麼計畫也沒有、魯莽的跑到荒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也不奇怪,雖然說好歹幹掉了一頭,不過不自量力的傻小子想要獨自挑戰荒野,最後氣力用盡落得被路過野獸拆吃入腹什麼的,這種事情別說是上報紙,有沒有人會知道還不曉得……

「真是不走運啊……」感覺已經連抬動根手指頭都辦不到了。

涼如水的風輕輕拂過他面頰,像母親替孩子撫平傷痛,黑暗中看不見的沙落在他身上。

幼年時期那個小阿奇波爾多有雙親的呵護,一夕之間馬車裡的世界毀於一旦,後來在孤兒院雖然說總有疏忽顧及不到的地方,但照顧他人的還是將他視如己出的疼愛。

不惜摒棄第二份溫暖,去過街道,來到城牆之外,追尋著連自己都模稜兩可的想法。

回憶著商隊崩毀的時候、帶他逃到城鎮的那個人和帶他到孤兒院的那個人,直到現在以前的所有日子,點點滴滴。

 

「你遇過可怕的事,但那些事現在再也傷害不了你,所以忘掉它們,好好的長大吧。」

 

那天的那個人,和拼上性命也要帶他逃出來的人們。

阿奇波爾多藍色的眼珠方向突然從滿天星斗轉移到地平線遠端散發著光芒數年不變的渦。

 

它巨大,亙古。

彷彿無害一樣安靜的豎立不搖。

就像回到孩童時期,阿奇波爾多靜靜的望著它和它的光芒。

幾年過去,不論是在牆裡仰頭探望,或是像這樣直接的遠眺,當年的普羅馮多始終是孩子天真自以為是的幻想,過於純粹、蒙昧而又無限接近愚蠢。

當時的馬車如果永遠都走不到註定會出現渦的地方就好了。如果他沒有那種祈望。他不止一次這樣想。

奇異的負罪感始終纏繞他越沉越深的心,如同被藤蔓緊緊扼住哪裡也逃不了。

所以他來到了荒野,在這片出生之地尋找存活下來的解答。

「什麼都沒有嗎……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

只有這條爛命啊。

勉強撐起沉重的身體,將身上的血跡擦乾進行簡易的包紮,撿起戰鬥時掉落地上的行李,阿奇波爾多拖著受傷的右腿,在經過野獸屍體旁邊的時候拔出還插在腹部上的短刀,盡快的爬上機械馬背準備離開這塊沾有血腥味的地方。

 

 

只有這條命的話,就像拼命被人救起一樣,好好的活下去吧,直到找到每次存活下來的意義為止。

 

 



 

阿奇波爾多靠著不知疲勞的機械馬在原野裡奔走,渴了就在馬背上喝水,餓了當然也在馬背上補充糧食。他沒有休息的時間,再接下來遇到任何一頭猛獸的話都必死無疑。

雖然能說是漫無目的的攸走了幾天,但大致方向阿奇波爾多仍是曉得的。一天一夜後,阿奇波爾多終於看見了人類建築的高聳城牆,那是尹貝羅達的城鎮。

他放慢速度,在機械馬踏蹄到城門與衛兵身邊時停下,想要對迎上來的衛兵說點什麼,但在那之前體力用盡的阿奇波爾多先從機械馬背上摔落下來。

「喂、你怎麼了?」

「好多傷口……你難道是一個人從荒野過來的……

來不及回應圍過來的人說的話,他的意識就逐漸褪進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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