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線所能說的事」全系列為無CP

※故事角色除第一篇,其餘均為拉霸所得出兩者進行對話

※已出現過角色將不會重覆出現

 

 

 

 

 

 

 

 

 

 

黯淡陰森的華美宅邸有許多稀奇古怪的人事物,如同一棟真稀異獸館,推開沉重的古樸大門,寬敞的前廳與優雅的接待室,價值不斐的鮮紅色地毯,裝飾著油畫與水彩的白色牆壁,走道兩旁神秘的藍色燭火——這裡是聖女之子的房子,住著特色鮮明的各種人們。

這裡的每一天不盡然美好,包括那些明明暗暗的生前回憶和死後情緒,叨叨唸唸願望理想,口口聲聲愛與死還有意義,一群荒誕不羈的死人們。

是的,這裡沒有半個活著的人,亡者、亡魂、死者,稱呼隨意,他們是一點也不會在乎的。

 

今天,死者的日常仍在進行。

 

當里斯˙拉法基一覺起來已經身在房間的白色大浴缸裡,周圍人從沒搞清楚他是怎麼睡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不過這並不構成妨礙,他已經很習慣醒來面對各種環境,包括地毯上、房門口、床底下。但這一次,順便盥洗步出浴室的里斯卻難得的錯愕了。

縱橫交錯,肉眼難以察覺的細線佈滿整間臥室,扎進牆壁裡又不曉得的延伸到哪,而在每條線的尾巴處,都繫著一個個白色小紙杯。

這是在玩什麼呢?

里斯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在光反射下才會顯得明白的絲線,還要小心別踩爛滿地數十個紙杯,真不敢信就連他的枕頭邊也有好幾個。童年經驗豐富的里斯˙拉法基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電話紙杯,利用固體傳達震動的原理,小時候鄰居的女孩很喜歡這個。

只是這少說有二十個以上的細線紙杯又是誰的傑作?

腦袋快速閃過幾個小鬼的臉孔,又說不出確實的人選,他和這裡的孩子們畢竟不熟識,實在很難說準,當然他也排除掉認識的大人,弗雷特里西再怎麼說也沒有玩性到這種程度,更何況這幾年不見的成長與擔任教官似乎讓這位後輩變得更加成熟。

想不白明犯人是誰,可沒忘記今天是他負責地區進度的日子,放任不管反正沒有壞處,里斯打理好外表後就離開了房間。

 

橫劈、揮舞手中僅有的武器,那其實沒有什麼驚人的特殊技藝在裡頭,有的只是扎扎實實的基礎功夫,唯一犯規的地方是他滿手火焰,不過在這塊地方他的突出之處可以說是乖寶寶等級了。數不清是第幾次,在引導者將他換上之前對面的魔物已全數被穿著西裝的男子放魚咬死。這一天他可以說是幾乎閒的要命。

今天和他組隊的人是地下組織的二當家和背著急救包的藍色洋裝女孩,里斯沒有熱絡的去和西裝男閒聊,估計臭著臉的對方也沒有交朋友的打算,剩下名為音音夢的小女孩——有時會變成女人——叮囑他們傷勢的聲音。

總體而言,這是一個地區攻略進度奇快的小隊,引導者或許會想下次再安排他們一起,不過他更想念連隊的搭配,至少他有較多活動身體的機會。

 

大宅邸的人從來沒有聚在一起用餐的習慣,生前相熟或不認識的戰士可能三三兩兩圍在一塊,又或者部分如他一樣將晚餐端回房間獨自享用。死者無法更腐朽,時間在這並不俱備意義,但他仍是留心晝夜,從到達這裡算起今天是第二個月。而他還沒足夠力量取回第一份記憶。

一整天的區域搜索讓他短暫忘記寢室裡滿地板的紙杯與細線,他在端魚排進來時差點踩扁它們。等到填飽肚子後——真詭異,死者怎還會需要進食——,里斯的焦點才再度聚於床上的一部份紙杯。

今天和其他人提過,似乎每個人的房間都好不到哪去,包括幾乎從不講話的人偶引導者和與其他戰士保持微妙距離的三位侍者。

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瞭解這紙杯是讓大家拿來通話,不過這樣大費周章又神鬼不覺的用意是什麼,想聊天的話,只要直接去找那個人就可以了吧。

雖說如此,還是因為好奇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杯子。

「哈囉?」他立即放到耳邊。

這樣做有點蠢,不過也沒人知道他是誰,除非該死的讓賽佛特兄弟或一班連隊成員拿到,但宅邸人多機率微小。

這條線連接到的另一端會是哪個房間的主人呢。

「……」紙桶毫無回應,沒有中獎呢。

在想什麼啊。

摸了一下鼻頭,里斯正打算放下紙杯的時候,耳邊卻出乎意料聽見有人說話。

「幹麻?」

狀況實在太意外,里斯有點慌了手腳。對方聽起來是名男性,俐落乾淨的聲音。

「呃、沒有,沒什麼。」覺得自己好像在打騷擾電話。

「……」另一頭似乎連生氣、疑惑都省了,對這莫名奇妙的傳聲默默無語。

「抱歉,也不是真的沒事,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里斯可以想像線的另一頭,聽話的人肯定皺著眉心。就算現在馬上被剪斷線也不是奇怪的事。

沉默片刻後,他聽到對方回覆:

「……說。」

看來對方的器量也許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你來到這裡很久了嗎?」

「嗯。」

「你覺得這裡怎麼樣?」其實他有更多想問的,記憶的事、力量的事、眼前是真實嗎?只是過於繁瑣,最後他只能找來這種模稜兩可的字句;也許他並不是真正想得到答案,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在結局展現之前沒人能得知真相。除了引導者和三位侍者,不過要想從他們嘴巴撬出點東西恐怕很困難。

所以,他大概只是單純想找人閒聊。而這個人並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對方。

「很好。」

戰士中不乏嗜血好戰、性格異常的份子,也許他耳邊的聲音就是這樣的人。他決定不過份深入探問。

「那你取回部分記憶了嗎?」

「取回了。」

即使如此還是覺得這裡很好嗎?果然是奇怪的人。

和這個冷淡聲音主人談話讓他有種懷念的感覺,不過他暫時還想不太起來,也許以前跟相像的某個人交談過。

「感覺如何?」

「像不及格的失憶症者。」對方又補上一句:「習慣就好。」

里斯覺得對方形容的真適切,不及格的失憶症者;他知道自己是里斯˙拉法基,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何是里斯˙拉法基。

不過就像對方說的,習慣就可以,他也快要習慣在這裡的生活。

他想曉得的問題已經問完了,有些事弗雷特里西告訴過他,另一些事他並不是特別在意……

「對了、都死了為什麼要還要進食?」

「不知道。但我餓過幾天,全身無力。」

真有實驗精神。里斯笑了一下,沒讓對方聽見。

是時候你問我答得停止了。

「和你說話很愉快,希望以後還有機會。」

「……有機會的話。」

里斯並沒有因為這狀似拒絕的話而感到氣餒,他有種感覺,對方充滿不確定性,但不是真正拒人於千里之外。

講道別的話很奇怪,他們根本沒有碰面也不是什麼老朋友,所以他放棄了說再見,直接擱下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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