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

 

 

 

 

 

 

 

 

 

那個綠髮的孩子又在凝視著窗外。
刻意留下的窗戶開口,從那裡吹進了一點微風,那孩子的衣服與頭髮都在前後飄動,暖橘色穿透玻璃覆蓋上她的身體與背後的病房,在潔白單調的地板與牆面拉出一段長長的影子。
少女專心一致的注視著外頭的景色,就連病房裡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她對這個如同她的病房一樣其實也一成不變的世界充滿著渴望。

專門照護伊芙琳日常起居的護士偶爾會向最為主治醫師自己提到,伊芙琳那孩子又不聽話吹風了、伊芙琳那孩子只顧著看窗外午餐都忘了吃呢、伊芙琳那孩子……
康拉德啪的一聲,闔上手中的病歷表。那是一疊厚厚的、充滿了各種心跳頻率、發作症狀的病人《伊芙琳》紀錄,是他架子上內容最豐富的一本。
他坐在金屬製的辦公桌前,今天的診療狀況依舊毫無進展。被數據資料塞滿的腦袋裡,倏的浮現前一天為伊芙琳例行檢查時,打開房門看到的景象。
纖細的女孩有讓人以為她更加瘦小的錯覺,微涼的風撫過她,金色像是為她冠以祝福之名,但並不是那麼溫和的,稍微有點刺眼的壟罩著她。
出神的少女連自己關門的聲響都沒有被打擾。

她在想什麼呢?

久病的人心願通常很簡單,不外乎健康與自由。

康拉德盡力不讓自己去加諸想像那些不管用的,各種苦名為不幸與無能為力的陳腐字句。十秒之間,劃消的片段裡是否有那頭綠髮真正覆蓋在陽光下,而纖細蒼白的指尖能親自觸撫凹凸不平的粗糙樹皮。

他已經讓思想密佈於不再思考之中,當那雙亮棕色的眼睛不再詢問何時能出院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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